《沉浮》連載五
第五章 報警“叮咚----叮咚----”“得咧！吳彬這下輪到你去開門了！”遠華調侃道。自打肖總被取消了門禁，大家發覺他來研發中心的頻次反而多了起來。或許，他也實在沒地方可去了吧。“行，我假裝上個洗手間去，順便給他開個門！”吳彬不無聰明地說道。吳彬果然急匆匆地佯裝去了衛生間，途中給肖總開了門禁，兩人尷尬地相視一笑。肖總依然是大踏步邁進了田總辦公室的門，往沙發上一斜躺。模樣略顯痞性卻又傲慢。兩人聊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但估摸著離不開“維權”和“討薪”。外面大辦公區是工程師們每天為之奮斗的地方，放到前不久，氣氛都是異常融洽的，奮進的。墻上貼著各式卡通的標語，亞里士多德的“人生最終的價值在于覺醒和思考的能力，而不只在于生存”尤其醒目。裝修清新，綠植宜人，落地玻璃更顯氣派，這一幢獨棟建筑擱在園區內，隱秘而又彰顯著活力氣息。煙雨婆娑，茫茫無形。短短幾天，公司給大家帶來的視覺沖擊堪比一部好萊塢科幻大片。待大家有所覺察的時刻，卻已陷入城將易主，民難自保的尷尬境地。待一個群體所有人的利益受到了侵犯時，這個群體的人是會變得十分團結的。“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了，得組織起來去問個究竟。”“對，誓要揪著他問個明白，還我們的欠薪。”“是的呀，這么久了，啥通知和公告也沒有。都不知道這個公司還在不在了。”“咋組織？如何問？直接討薪么？”研發經理陳浩淡淡地打斷大家，“問肯定是要去問得，但前提是我們得理清大家的訴求，迫在眉睫的和長遠考慮的都要問清楚，而不是簡單地討薪”陳浩口齒清晰，嗓音尖銳。做事謹慎，為人謙和。分析問題起來沉著冷靜，所以在部門里面，大家都比較愿意聽他說道說道。所謂透過現象看本質。“欠薪不假，而且愈演愈烈；開公司做生意，有產出有收入才會有錢發，我們現在模糊的是不清楚為什么沒有收到該發的薪資，沒有人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陳浩開始了分析，“我們假設公司是因為沒有錢可發，那原因是什么？貨款沒到賬？還是銷售額不達標？或者陷入了嚴重地財政赤字？再假設公司有錢不發，但好像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們現在最好是選幾個代表出來，先去和田總溝通溝通看什么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大家都有些沉默，卻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于是開始盤算著該選誰做代表。這一點毋庸置疑，陳浩是首要人選。“喂----110嗎？我這邊有個事情要向你們舉報”從田總辦公室虛掩的門縫間傳出了一串肖總的語音。陶鑫心頭一震，望向其他人，大家伙也都面面相覷，場面有點呆。這邊陳浩和另外幾個候選人已經開始商量著如何去找田總問情況，那邊肖總卻將事態升級到了公安部門，大家不免有些震動，詫然。比較肖總是最接近上層領導的，情況他也應該比我們更了解。如是這般，大家還是決定該去問情況得照原計劃執行，其他人靜觀其變。不一會兒，田總辦公室的門被打開，肖總邊接電話邊快步走了出來：“嗯嗯，是我，你們不能進來的話，我現在馬上下來，請稍等一下。”八成是接警的民警上門了，有人立刻跑去外露臺觀個究竟。只見樓下園區入口處一輛閃爍著紅藍警燈的警車停在路邊，片刻功夫，肖總三步并作兩步，快步小跑了過去。果然，車里下來一位穿著制服的民警，與肖總對接上了。肖總伸手指向公司樓棟，邊和民警訴說著什么，民警邊點頭邊記錄著。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講什么。但大家均相互傳達著：“肖總報警了，現人在樓下跟民警投訴呢！”于是乎，頃刻間，露臺上擠滿了圍觀的員工，大家心中漸漸明白了一些狀況，一些不太好的狀況，天氣也變得陰冷起來，仿佛要變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