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家門,我招呼她們坐。我的心里很凌亂,但是我裝作很鎮定。我拿出水杯,給她們都倒了水,還給小孩拿了些零食。汪小雅教她說,謝謝阿姨。小孩子就是不愿意,扭捏著,顯的很靦腆。從穿著打扮我已經判斷出中年婦女是汪小雅的媽媽。她開口說,這孩子就是不愛說話。我問,多大了?她說,快滿三歲了。其實她會說話,就是不說。今天我們過來,她非要跟過來。
我不相信小威和汪小雅有孩子,這個問題我之前早已求證過,小威斬釘截鐵的說沒有,這個他不敢瞞我。
汪小雅坐著打量了一下我們的屋子,說,哦,你們這房租一千五啊。
我說,是啊。
她媽媽跟婆婆聊了起來,沒有談錢的事,大家都避開談錢。她媽媽只是訴苦說,他家現在怎么怎么困難,她爸爸那病多兇險,已經做了心臟搭橋手術,國產和進口的支架用了幾個,一個要多少萬的。她媽媽很能講。小威曾說過她媽媽是講理的。我看出了這個女人的精明。嘴巴能說會道。她說自己都老了好多,之前到這邊來過幾次。(看吧,老公,你媽一次都沒來過,你那準丈母娘倒是來過好多回了。)
她跟唱戲似的,連笑帶說,還含淚,不亞于演員。她說,樓下那賣煎餅的阿姨,我也認識,她說,哎呀,大姐,你比去年來的時候瘦了好多,黑了好多啊。她說,我之前可年輕了,白白的,穿啥衣服都好看。有其母果然有其女。我看著,也不過是個農村的婦女而已。
我一直默默的聽她們講,那女的不時看我幾眼。突然,汪小雅手機響了,她接了。我一看,是IPHONE4.呵呵,可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彼時,IPHONE4 價格六千多呢,我們都只能遙遠的看著,某人已經在用了,還一直哭窮。
婆婆終于打斷了她媽媽,說,你們有什么事就跟小X講吧,都一樣的。
汪小雅說,算了,還是等徐威回來再講吧。我們講完就走。
我想了想,說,現在也到吃飯的時候了,這樣吧,我們去飯店吧。他在加班,我叫他回來,大家一邊吃一邊談。
我不想在家鬧出很大的動靜,萬一打起來怎么辦,不是讓鄰居看笑話嗎?還是去飯店找個包廂好好談。
一開始那母女倆說算了。我堅持還是去飯店,婆婆也幫腔說去吧。于是,我們出了門。
我故意走在后面,給徐威打了電話。我說,她來了。
他好像早料到似的說,哦。
我說,你不要回來了,我來處理吧。
他說,既然來了,總要說清楚的。
我告訴他說帶她們去飯店了。
他生氣的說,你帶她們去飯店做什么?
我強壓著火氣,壓低嗓音說,難道你想在家里吵架嗎?算了,你還是過來吧。
他說,好的,我下班了。
路上,我給媽媽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說了一下,老媽說,靜觀其變,看小威和他媽媽怎么說。反正你婆婆也在。老媽認為有老人在,事情總有回旋的余地。
飯店家家爆滿,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飯店有包廂,坐了下來。我告訴了小威,他說他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