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對。但是……
成媽媽接著我的話說：但是你還是決定打掉孩子，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我說：我要忘了成朗，我想好好生活。
成媽媽面無表情，繼續說：不錯，是個好理由。但是我覺得你這樣并不明智。
她喝了口水：你一個小姑娘，十六歲就退學，打胎。你覺得你以后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你養母對你是推卸態度，只要你生母愿意要你，她就不會管你。你生母……她孩子眾多，你并不一定要把關注點全部在你身上。你未成年出去工作，打工只能做最低層的操作工，服務人員。當然，我沒有任何瞧不起他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這樣很辛苦。這并不能讓你好好活下去，最多只能讓你生存下去。你以后會遇到別的男孩子，但是……
她正視著我的眼睛，說：你的唇被我兒子親過，你的人被我兒子睡過，就連你的身體里也曾經有過我兒子的骨肉。別的男人真的會不在意嗎？就算他不在意，在你在和別的男孩花前月下，風花雪月的同時，你會否想到，很多之前，同樣的夜晚，你也和成朗一起這樣甜蜜過。而你，在成朗死后，連他唯一的血脈都不曾為他留下。你覺得你可以得到幸福？你覺得你可以忘記成朗？你自以為自己很理智，你真的很理智嗎？
成媽媽連珠炮似地向我問一串的問題，我一個也回答不出來。
成媽媽輕握我的手，她的手很涼，很冰。
她說：我們曾經愛過同一個人，成朗也愛過我們。如果他還活著，我想他愿意看到我們相親相愛。他愿意看到他親愛的媽媽能好好照顧他愛的女孩子還有你們愛情的結晶。你相信嗎？我相信。
我看著成媽媽，說不出話來。
成媽媽繼續道：不妨我們再來想想，如果你換個方式來對待寶寶，你以后會如何？
